“苏姑娘,那个……我还要去找白兄有事相商,倘有冒犯之处,还望姑娘多多包涵。”沈维扬说完一低头就想溜,苏怀悠却一侧身拦住他,眼睛一弯,露出两排整齐的小米牙:“别姑娘长姑娘短的,咱俩好歹也算是有着点儿特殊的交情,何必见外呢,小侯爷你说对不对?”
她笑得很像一只不怀好意的狡猾小狐狸……
沈维扬立即警觉地贴着墙往旁边蹭了一点,没有搭腔。
“若不嫌弃,你就像煊王那样,喊我一声悠儿,好不好?”
“噢……好。”沈维扬顿了一下:“那你也唤我的表字吧,湛之。”
“好呀好呀,那我们就算是朋友喽?”
沈维扬还未来及应声,苏怀悠已大大方方一把拉起他的手:“这么高兴的事,一定要好好庆祝一下!走,喝酒去!”
脑袋里面轰的一声,沈维扬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被她握住的左手上,又烫又胀,瞬间僵若顽石。
长这么大,除了幼时母亲和乳娘牵过他的手之外,便只与军中的兄弟击掌为誓携手杀敌,从未同任何女子有过肌肤之亲……肌肤之亲……
一时间,仿佛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。直到晕晕乎乎钻进了马车,沈维扬才终于醒过神,像是被蛇咬了似的猛然抽回自己早已汗湿了的手,结结巴巴:“我我……我还没跟白兄道别,那个你……你也要跟他说一声才是。”
“都这么熟了,哪还要这么多的客气礼数啊?而且他家好几个下人看着我和你一起离开的,有你这个小侯爷在,他铁定放心得很。我有点困了,到了城郊再叫我,那边有座酒庄知道的人很少,但据说藏酒却是一绝。”
“你品过?”
“当然没有,那么贵的地方我才没钱去。”
“那……”
“所以才要沾你这位小侯爷的光嘛!”
“……”
忽然之间就成了冤大头的沈维扬还想再说什么,苏怀悠却打了个哈欠,自顾自侧身睡起了大觉。
晃晃悠悠的车内于是安静得出奇,只有两道呼吸声此起彼伏,一道粗重,一道清浅。
她居然真的就这么大模大样的睡去了,而且好像还睡得挺香甜。不是都说男女授受不亲的吗?怎么到了她这里就全都变味儿了呢?还是说,他因为常年待在军中,所以不知如今的世道已经开通若此了?……
沈维扬非常之郁闷纠结。
只觉自己委实倒霉至极,为何竟会莫名其妙招惹上了这么个家伙。看着她因为颠簸而微微的长睫,真的很想将她直接拎起来扔出车外去,也省得再被那些想不通的奇怪问题所烦扰。
然而,终究还是没有这么做。
倒不是怜香惜玉,纯粹是因为知道如果当真这么做了的话,自己一定会死得很惨很惨。
那将近半个月酩酊大醉昏沉难受的日子啊……
说起这个,沈维扬就一肚子的委屈和冤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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